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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北,淮之南,庐阳郡也。
杨青玄出生江南小城一户稍显殷实之家,有志于科考,往日虽是苦学,奈何天赋欠佳,止步于乡试数年,于是对科考一道心灰意冷,离开故乡来到庐阳郡另谋它路。
杨青玄望着庐阳郡高大的城池,首先想到的不是这座城池多么恢宏大气,而是“庐阳居,大不易。”,叹了一口气,“需要尽快找到工作。”
庐阳郡城池虽大,可人也多,大街上人来人往,杨青玄走进临泉街道,望着与临泉大道相连的小道,颇觉头疼,因为每个小道上都是人。
人虽多,却不拥挤,盖因郡中长官为政有为,将赋税之钱尽付之于路。
赶了许久路,杨青玄也饿了许久,于是他走进近小店铺。这家店铺生意极好,店铺前已经有一段队伍,许多人伸着头看老板在那里做着驴肉火烧,空气里充斥着驴肉的喷香气味。
杨青玄看见黑色板上用白笔写着:驴肉火烧七文钱一个,豆浆两文钱一杯。
简单的一吃一喝却让许多人排队等候购买,可见这家店的驴肉火烧和豆浆的不同凡响。
杨青玄摸了摸荷包,发觉里面只有一两银子几十枚铜钱,心想吃了这一顿就要好好谋生找工作了。
有的人买两个有个人买四五个,当然大多数买一个,很快杨青玄就靠近了老板,这才发现老板脸上嘴唇的左下方有一颗黑色的痔,排在杨青玄前面的是一个长头发的女孩,身材凹凸有致,即便是背影,那也是曼妙优美,看得杨青玄心生愉快。
这个女孩买了两个驴肉火烧和一杯豆浆,轮到杨青玄的时候,他也买了两个驴肉火烧和一杯豆浆,心想留着一个傍晚吃。
杨青玄边走边吃,驴肉刚进入嘴内,他的肚子就疯狂的咕咕响,于是很快将驴肉火烧吃完,然后大口喝着豆浆,望着仅剩下的驴肉火烧,摸着还没有满足的肚子,咬咬牙将剩下的驴肉火烧放进行囊里。
看到一家糕点店里,杨青玄走进去一问:这里还需要人吗?
里面的女人笑着脸迎来,听到杨青玄的话笑容顿时收敛,走到老板身后,停住了脚步,老板笑着对杨青玄说到:“小伙子,这里不需要人了。”
杨青玄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接连找了好几家,虽然告示牌上写着招人,进去一问都说是不要人了。
傍晚十分,杨青玄吃了冰冷的驴肉火烧后又到免费试吃的美食街道蹭了点东西吃。
美食街道着实繁华,每个人衣着华丽,结伴成群,嘴角残留着油迹,口鼻内呼出的气体都夹杂着食物的浓香。杨青玄孤独的走到灯火辉煌的淮河桥上,看着在灯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河的两侧还有人在钓鱼,而杨青站在灯光下形单影只,不仅心中苦涩还要烦恼晚上住在那里。
无奈,杨青玄只好来到桥下,看钓鱼人在那饶有兴趣的盯着水面,杨青玄只是看,钓鱼人不说话,杨青玄也不说话。
看了一会,杨青玄觉得无聊,就离开了,临走时看看钓鱼人的鱼篓,果然一只鱼都没有,杨青玄心想,鱼晚上都有东西吃,自己却要挨饿。
就这样,杨青玄从走了一个来回,心想这都十二点了,这里的人依旧很多,果然是有住所的人从来不愁几点回家,没有住处的人只会着急。
杨青玄钻到桥洞里,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看着手里的一两银子,叹了一口气,再找不到工作,这一两银子也撑不了几天。
不知怎么的,杨青玄手里捏着荷包睡过去,当他再次醒来,周围已经没有人了,水面湿气很重,连杨青玄住的桥洞里也很潮湿。
杨青玄望着水里的萤火之光,突然想到了一种叫做白头的小鱼,这种小鱼的头部非常白,据说可以吸收月亮的光,然后发出黄橙色的小光团来引诱飞蛾。突然,杨青玄眼前一亮,一头小鱼钻出,月光下那洁白的头上盯着一个微弱的小太阳。
杨青玄心头一喜,心想你可真是我的光啊。
于是杨青玄钻出桥洞,来到熄灭的灯盏旁边,趁着月亮还没有藏在云后,捡到几只被火烧过的飞蛾,又去了下一个灯盏,就这样杨青玄足足找到了十几只飞蛾,将它们放到口袋里,杨青玄又沿着河岸走,幸运的捡到了一个带着鱼钩的断线。
杨青玄对这个捡到鱼钩的位置记忆犹新,不由得笑了笑,“那个人不仅一条鱼没有钓到,而且还把鱼线弄断了,反倒是便宜了我。”
杨青玄回到桥洞里,将鱼线绑在一根小木棍上,一端挂上飞蛾的尸体,丢在水里,发现飞蛾很快沉进水里,这样是钓不到白头鱼的,于是杨青玄用牙把鱼线上的铅坠咬开,这下飞蛾漂浮在水面上。
很快不出杨青玄所料,一个光团迅速靠近,咬住飞蛾的尸体就要走,杨青玄嘴角嘿嘿一笑,紧紧地拉住鱼线,非常快的速度下,很快将小白头抓住。
杨青玄才终于看清这个鱼,这种鱼的头皮很白,上面有一个瘤状物,里面有着液体在流动,伴随着液体的流动就会发出光来。
随着小鱼的挣扎,那小光团越来越弱,最后直接熄灭,小鱼也一动不动了。
杨青玄将小鱼放在桥洞的地面上,准备再钩上一个飞蛾,忽然眼角的微弱光芒一闪,杨青玄一把抓住放在地上的白头鱼,大笑到,“原来你还会装死,来欺骗捕食者,真是聪明呀。”
于是杨青玄拿起白头鱼,对着鱼头用力一弹,顿时小鱼就昏死过去,杨青玄就把它丢在一旁,继续挂飞蛾尸体来钓鱼。
大概过去一个小时,杨青玄再也忍受腹中传来的饥饿感,数了数钓上来的小鱼,足足有七条。刚开始这些鱼非常好钓,越是到后面越是难钓,就像这些白头鱼开了窍,知道那水面的鱼钩是索命镰刀。
杨青玄喃喃曰:“不是说鱼只有几秒钟的记忆吗,这才多久就变这么聪明了。”
很快,杨青玄就将找来的木棍点燃,看着升起的火堆,幸亏带了火绒和打火石,不然还吃不到一顿热乎的呢。
这七条小鱼被杨青玄简单处理下内脏,然后一齐被一个细黑木棍贯穿身体,架在火堆上烧烤,随着鱼身上的鱼油滴落,火堆里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然后火焰腾然升起。
杨青玄闻着鱼肉散发的香味,不顾烫嘴,吹了几口就塞进了嘴里,那滑腻的鱼肉顿时化作热量涌进杨青玄的喉咙。
真香啊——
很快几条鱼就没了,杨青玄舔了舔手指上剩下的鱼肉沫,拍了拍肚子,说到,“要是再配上一杯果酒就好了。”
吃饱后杨青玄满足的伸了伸双臂,感受后背那温暖,简直是愉快极了。
突然,杨青玄脸色一变,一只冰冷的手像钳子一样紧紧地扣住他的手腕,紧接着耳边传来冷漠无情的话,“谁准许你在这里生明火?!”
杨青玄扭头看去,是一个穿着官差衣服的壮年男人,在夜幕下面色冷漠,冷的黝黑,宽大的身材,孔武有力的臂膀,处处告诉杨青玄自己反抗不了面前的男人。
杨青玄很想说自己不知道这里禁止生火,可是没有那个机会就被那个男人给拽走了,一路拽离了淮河桥。
作者:中轩海
